然而,在Gold Coast令我印象不能磨滅的,是抑鬱病發。12月12日,當天一整天下著毛毛細雨,不知為何,這一天的心情跟著天氣同步,而那個時候,我和Katie的關係已經接近亮起紅燈,有時致電給她,我也沒有什麼話可以說,因為,我的心裡已被一種感覺充斥著──我會給她拋棄。
無故地眼濕 突然悲痛莫名
整天,眼淚一直徘徊在眼眶內,淚水彷彿一眨眼就再凝不住了,情緒到了最低點,當我在Sea World看著海豚的表演,觀眾拍案叫絕之時,我只是想到,「為什麼連海豚也能微笑,我卻連半回笑容也擠不出來?為什麼我這麼沒有用?還要被別人拋棄!」。沒錯,我看見愈開心的東西,我愈覺得想哭,恐怕如果那表演要久一些,我已經崩潰得哭不成聲。
海豚還比我快樂,也許,我和牠正好再個反襯
也許,抑鬱唯一的積極作用是,對我所創作的音樂很有幫助。曾經,我寫過一首歌叫《黃金海岸》,那是一首很輕的舒情小品,歌詞描繪了主角對另一半的承諾,帶她到黃金海岸,然而那天的我,不但沒有把另一半帶來這裡,還陷入分手的邊緣,我也實在沒有心情去記起這首歌,取而代之的,是充滿憂傷的悲情之作──「還有什麼好愛,只想遠眺茫茫大海……」、「如若這季候風,可以摧毀你共我,寧願我清楚,你不喜歡我……」、「猶如患上敏感症那樣、誰來送上幾束鮮花都不覺香,有時猶像萬有引力般慣常,把我推進了深淵萬丈……」
當晚,我改了機票,本來是1月尾回去,最後改為1月13日,因為,我很清楚,我除了沒有那麼多錢留在澳洲之外,我要回去香港治好抑鬱。旅行時抑鬱發作不是件好事,那種孤獨和空虛,使我覺得更加無助,更可怕的是,即使自己尚算了解自己的情況,卻阻止不了自殺念頭的萌生。